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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瑞 | 由臺灣的榨取式政治談總統大選

摘要
榨取式政治制度是指一國的統治與資源由少數人所把持的政治體系,是一種由少數精英所掌控的政治制度。2014年元月,台灣將舉行中華民國第16任總統、副總統選舉,目前擬參與總統大選的有執政黨一人及在野黨三人,在實施榨取式政治,並掌控所有國家資源的前提下,以執政黨的候選人較占優勢。台灣政黨第三次輪替以後,執政者的形象丕變,包括政治形象朝野解讀不同、由謙卑到專制轉變過於快速、弊案層出不窮,以及榨取政治如歷史輪迴等,下架民進黨似已成為大部分人民的共識等。另外,國內當前的政經環境變化似可由國敗論的理論及案例來加以解讀,當前台灣政治是榨取式政治,主要因缺少強而有力的制衡力量、榨取式政治的弊病難以克服、執政者刻意模糊的政治制度等;亦即榨取式政治在短期內經濟仍得以繼續成長,少數菁英仍會繼續壟斷,唯無法長久。另方面,歷史見證許多專制國家頻繁政變,導致整個社會土崩瓦解,終至國敗家亡。民意終會超越黨意,榨取式政治無法長久,可能不是現在,但一定會改變。

一.前言
榨取式政治是「國敗論」中,Daron Acemoglu及James A. Robinson兩位作者對於國家政治制度的分類,而榨取式政治則是導致國家由盛而衰的重要因素。

2024年元月,台灣將舉行第16屆的總統及副總統選舉,但總統大選早在2023年上半年就已浮出擡面,半年前就已熱烈展開,現在則是選情愈演愈烈,因為在許多人的認知中,執政黨若敗選,會有一大票人因國難財被牽扯而可能有牢獄之災,而在野黨若輸了,則國民黨被邊緣化,民眾黨的發展也受到影響,唯執政黨的候選人僅有一人,在野黨卻有三人角逐,若在野黨不能整合,且假設民意調查是公正、公平、公開且合理的科學性調查,則依當前的民調結果,選情高下立判,因為站在風口上,不僅老鷹可以高翔,連豬都可以飛起來。

政治事務細膩而複雜,許多人見樹不見林,或見林不見樹;事實上,社會上有許多人都會感到困惑而難以理解,那就是為何採榨取式經濟執政的執政黨,其作法其實並不符合大眾的需求,但每逢政治選舉都會勝選,其真正的原因為何,藉由「國敗論」理論及其眾多的例證分析中,或許可以找到一部分的答案。

二.執政者形象
執政者形象泛指人民對於政府的觀感;2016年,台灣政黨第三次輪替以後,有關當前執政者的形象,可分為下列幾點來說明。

1.執政者形象朝野解讀不同
2023年,若以當前由蔡總統領軍的執政團隊而言,其形象可謂正反兩極,那就是「功於國家,富於人民」,以及「綱政敗壞,人民塗炭」,朝野說法大相逕庭,唯前者是由自詡為精英的少數族群所掌控,他們是統治者或上流階層,控制了整個台灣的資源分配;後者則是被歸納為平庸無能的犂民大眾,其所需資源是由統治者來分配,是被統治者或下流階層。由於國家資源為少數統治階層所壟斷,但那是犧牲生多數人權益所獲得的結果,因此,朝野對統治者的形象各有不同解讀,即使是相同的事件亦可能產生不同的看法,如早期的「高端疫苗」與近期的「超思蛋」,朝野各有不同的攻防與解讀,但也很容易讓人民解讀為「此地無銀三百兩」。

2.執政者的謙卑與自大
觀之在蔡政府執政的這七年中,震驚國際及國內社會的大小事件可謂層出不窮,國際上斷交國時有所聞,國內上則弊案經常發生,其執政時期,從最早期的「謙卑、謙卑,再謙卑」,到爾後的「自我吹噓、自我擴大,再自我敗壞」,當執政者猶在因政治人物的「話術」而沾沾自喜之際,隨即又爆發更大與更多的弊端,政治人物專斷自為的事情不勝枚舉,人民目不暇給,驚嚇之餘,引發在野黨的再三攻擊以及人民的爭議與不信任,因為執政者由謙卑到專制的轉變過程,僅在轉眼之間。

3.弊案影響選情
由於人民對政府的信任逐漸降低,因此,當總統大選初起,各種媒體有關選情報導充斥,網路便盛傳「不投票給民進黨的100個理由」,從錯誤的能源政策、充滿政治謊言…到查水錶找麻煩等100個不投票給民進黨的理由,言之鑿鑿,且證據就在人民的日常生活中,令人不相信也難。

然而,即使有人沒有看到網路盛傳「不投票給民進黨的100個理由」的報導,大家耳濡目染或耳熟能詳,且十分熟悉的敗國事件如網軍治國、媒體隴斷、假論文、前瞻弊案、種電之亂、停電之亂、蛋商之亂、雲豹公主跑得快等…等,可謂不勝枚舉,若單以2023年下半年較受爭議的幾件事情來做觀察,如2023年6月,根據壹蘋新聞網的報導,民進黨性騷「驚世13案」,說明一個重視性別平等的政黨,卻也是最不尊重女性的政黨。

同年8月10日,侯友宜競選辦公室接露民進黨推託、欺騙、卸責、虛假、貪婪的五大惡行,並呼籲所有人能夠重視自己的未來,下架民進黨,拒絕債留曾孫。同年9月的「高虹安案」、「超思蛋」…等,更是熱鬧非凡,而其傳聞與見證事實的結果,都讓人民覺得不可思議,怎麼會有這樣的官僚系統﹖怎麼會有這樣的司法獨立﹖怎麼會有這樣的社會紊亂﹖怎麼會有這樣的民心不安﹖以及執政黨的總統候選人為什麼可以躺著選舉﹖

4.榨取政治如歷史輪迴
當前的台灣社會是屬於一黨專政,且是榨取式政治的社會,由於被統治者為大多數,因此,在黎民百姓中,其對當前政府的執政形象是「一人有慶,雞犬昇天」,朝綱敗壞,百姓受害,其執政時期一如北宋之初,政出多門、官吏因循、冗吏充斥之弊端,因而民不聊生;亦如明朝中葉的汪直擅政(指明朝成化十三年至十九年間,太監汪直通過西廠控制朝政的時期)、明朝末年魏忠賢擅政(指泰昌元年,熹宗即位,魏忠賢專權,誣陷忠良,致使朝政敗壞),朝廷外臣與內臣相互勾結,官員陷入黨爭,影響延至清朝初期,而在歷史輪迴中,其對台灣的政治發展影響至深且巨。

總之,觀之當前的政經局勢變化,人民當可發現政府表現確實頗受爭議,行政司法問題層出不窮,貪瀆問題無所不在,下架民進黨似已成為大部分人民的共識。然而,執政黨的總統候選人選舉行情一樣一枝獨秀,為什麼?

三、台灣的榨取式政治
當前的台灣政治是廣納式或榨取式政治?這可分為下列幾個部分來說明。

1.執政者刻意模糊的政治制度
台灣目前的挑戰是如何化解被少數人所刻意模糊的政治制度,蓋因其本質是榨取式的政治制度,而思想型的擴張型架構還在建立而漸趨成形,因為唯有擴大公民政治權利的參與,才是富裕國家的必要條件,而這是一種思想架構的充實,政治結構上的轉型有其必要,也是廣泛社會民主化的過程,因為只有新一波的社會創新才會有一個更公平分配的社會。亦即唯有民主政治、自由經濟、權力制衡、言論自由、公民參與、公平分配、人權保障和社會多元化,則國家發展必然成功。然而,台灣目前雖是處於榨取式的政治制度下;表面上,政府雖有廣納型的法律、暢通的管道與社會系統,但執行過程及結果均無法符合人民或社會的需求,而讓國內的政經發展處於劣勢而人民卻不自知,因為執政者不斷地以「唱衰台灣」來做為其對在野黨的指責,而國人似也可以接受執政者的說法,主要因政府刻意模糊台灣的政治制度,讓人民無法真正瞭解廣納與榨取的政治制度的差別。

2.缺少強而有力的制衡力量
在人類社會中,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國家社會長期向上發展,然而,在現實社會中,為什麼還是有很多國家長期處在掠奪式的經濟,主要因少數自詡為國家精英的少數分子,也就是所謂的上層階級,他們習於以其擁有之特權掠奪全民的福祉,亦即在榨取式政治制度下,少數精英若缺乏生理與心理上的制約,便極易產生壟斷社會財富現象,而讓國家社會或個人利益為其自家私人所享用的傾向,在此情況下,若在野黨或人民沒有辦法產生強而有力的制衡力量,就會陷入榨取式政治的惡性循環,這種現象似也成了當前台灣社會的政治與經濟環境縮影。

3.榨取式政治的經典案例
政府的採用榨取式政治模式,以少數精英榨取多數人權益的例子不勝枚舉,其中,又以衞福部的缺疫苗與農業部的缺鷄蛋例子最為精典,前者是指2020至2022年疫情暴爆發期間,因缺疫苗、少快篩等所引發的「高端」案;後者是2023年因國內市場缺蛋,而從巴西等國家引入高價兼具有問題的過期蛋而引發的「超思」案,二者具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以少數精英榨取多數人民權益所引發例證。唯當民意覺醒之後,前者引發衞福部部長參選台北市長的落馬,後者則已導致執政黨總統候選人支持度的鬆動,唯是否會造成總統候選人的更大民意變化,則仍有待進一步的觀察。

4.榨取式政治的弊病難以克服
在國敗論中,兩位作者以榨取型制度與廣納型制度二種經濟模式,去比較分析歷史上的大帝國與世界各國的興衰,也見證了理論與事實配合的依據,而若依台灣的個案來觀察,國內的經濟問題在於採取榨取型的政經制度,上層社會中有嚴重的政商裙帶關係,且上下交徵利,對國家的正面發展影響至深且巨。

榨取性的制度主要建築在菁英階級與平民階級上,而菁英有絕對的權力可以主宰資源的分配;少數菁英在制定任何政策,必定是優先考慮菁英的利益,隔絕外部的競爭,建立資源壟斷的規則。因此,若從政治運作的過程來說,榨取性的制度下,統治菁英若遇到了嶄新的概念與做法,其第一個考慮的不是效率的提升,也不是國家的繁榮,而是先思考其改變是否會對自身的權力造成損害。

由於擁有權力者為少數菁英,因此,很容易就建立起排除外部競爭的法令,或是自己以壟斷方式獨占國家資源,也就是將所有資源集中到少數菁英上,階級流動幾乎等於零,且此種弊病難以克服。

5.榨取式政治難以長久
在一國的政經發展過程中,政府若採取榨取式政治,則其發展必定會遇到「創造性破壞」的瓶頸,一個落後的國家可以依靠大量進口國外技術,複製外國經驗,來使得國家富裕,雖然大多數的利益由少數菁英所把持,但對大多數百姓來說還是有些益處的,因此,一國的經濟在短期內仍得以繼續成長,而這也是少數菁英當然會繼續壟斷權力的原因,唯無法長久。觀之國內最近這兩年的高端案與超思案,當可瞭解榨尿尿取式政治不可久持,而政黨輪替則可解決當前台灣面臨國敗論的窘境。

四.結論與建議

經由前述的分析與說明,可據以列出本文的結論與建議如下述。

1. 榨取的政治制度是指一國的政治與資源由少數精英所把持的政治體系,是一種具有集中化和單元化,並由少數精英所掌控的政治制度。

2. 2024年1月13日,台灣即將舉行中華民國第16任總統、副總統選舉,目前擬參與總統大選的有執政黨副總統賴清德,在野黨的候友宜、柯文哲,以及郭台銘。在一黨獨大,且採用檳榨取式政治,亦即執政者掌控所有國家資源的前提下,以執政黨的候選人較占優勢。

3. 2016年,台灣政黨第三次輪替以後,執政者的形象丕變,包括政治形象朝野解讀不同、由謙卑到專制轉變過於快速、弊案層出不窮,以及榨取政治如歷史輪迴等,下架民進黨似已成為大部分人民的共識。

4. 當前的台灣政治是榨取式政治,主要因缺少強而有力的制衡力量、榨取式政治的弊病難以克服、執政者刻意模糊的政治制度,以及政黨輪替可以改變現狀;亦即榨取式政治在短期內經濟仍得以繼續成長,少數菁英仍會繼續壟斷權力,唯無法長久。

5. 在榨取式的政治制度下,因為有權力者能坐享其成,甚至可以修改法令去掠奪人民財產,強制收歸國有,而這樣超高權限的不當做法,會使內部鬥爭更為兇險,反對派亦永遠都在,歷史見證許多專制國家頻繁政變,導致整個社會土崩瓦解,終至國敗家亡,建議執政宜三思。

6. 民意終會超越黨意,榨取式政治難以長久,可能不是現在,但國人一定看得到。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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